白沙 发表于 2013-11-21 10:37:59

师父记忆片段里的故事

       前两年单位里来了位师父,领着我们七八个毛头小伙做技术维护。闲暇之余,听师父天南海北地聊一些事情,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是他朋友的,有些是他听来的,也有些是他的朋友的朋友听来告诉他的,反正有点意思。作为有点文艺小倾向的我,自然乐于收集故事素材,最近细读下来,规模竟已有几千字之巨。现在我把其中一些故事发表出来,供大家茶余饭后慢品,以资诸位人生乐趣。
       特别说明,因为原始素材还没有进行过深入的文字加工,逻辑上或许会有点混乱。为了表述的方便,有时采用师父第一人称的方式表述,有时采用第三人称的方式表述。这些故事不一定遵循一定的时间顺序。由于某些特别的原因,会对故事中的部分名称随机指定一个或几个英文字母指代,这样的指代在全部故事中并不保证唯一性,如上个故事中的G单位与下个故事中的G单位可能就是两个不同的单位,具体内涵请诸君自己把握。我曾经就我记录的这些故事给师父看过原稿,也征求过他对于公开发表的意见。师父看到故事稿件后瞪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伙子原来还是个有心人呐。他对我向外发表的唯一意见就是不许出现真名,不管是单位还是个人,不允许使用官方的称谓。在此我谨遵师父的教诲,严格按师父要求办理。因为故事是听来的,师父也从不解释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对阅读过程中诸君可能产生的各种疑问我爱莫能助,我不能也不会回答任何提问,仅仅做一个讲故事的人。
       闲话少讲,故事开始。
(2013年11月20日更新)

没心没肺的青葱岁月
不情不愿的入学       因为某个鬼使神差的原因,师父在那年高考前的三月份预报了某所学校(那时候高考报名不像现在,有些学校需要提前报名,考完后的第一件事情是给自己估个分数,然后再报其他你认为有把握进去的学校),实际情况是他对那个学校压根没有任何一点了解,纯报着玩,任何一项权利不能白白浪费吧。
       考完后估算成绩还可以,兴冲冲报了复旦数学系,于是就整天做起大上海的美梦,早就把三月份的那次报名甩到了爪哇国。       忽然某一天通知去体检,于是猛醒。或许源自骨子里对人生不能自主的抗拒,没去见招生老师,但是档案还是被提走了。
       在一个秋后燥热的午后,师父终于进入了这所不知名的学校。在别人忙于结识老乡、巴结辅导员的时候,师父似乎很木然,整天宅在寝室哪里也不去。直到毕业都不知道是哪位老师把自己招进学校。某一次老乡聚会,谈到当年的招生老师在哪里哪里,听过也只是“哦”了一声,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与这位从未谋面的招生老师的唯一一次交流是在若干年以后,还是电话联系。那时师母的一个朋友小孩想报考师父当年的母校,托师父联系去该省的招生老师,希冀能进入面试程序。经留校同学打听,居然就是当年招师父的那位老师,那时该老师已经当了领导,做某个学院的党委书记。

鞋子老被后面的女生踩掉       入学后照例是军训,师父因为个子小,但是做事认真,极少出差错,很荣幸地当了某个小组的副组长,按军事化的称呼叫副班长。对于处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入学新生来讲,能当上副班长当然是某种荣誉。但副班长的活其实是个苦差事,组织值日,安排搞卫生,然后就是排队行进的时候走在最后面。。。
       同班女生不多,七八个人,也按军事化组织成一个班,自然也有一位副班长。按顺序我们班排在女生班前面,我很纳闷女生班的副班长为什么走在她们班的头上,难道女生有某种特殊规定吗?那个不按规矩排队的女生走路还走不好,没有节奏感和距离感,走着走着就把我的鞋子踩掉了,于是报告,于是出列到边上系鞋带,于是一堆人偷偷笑。
       军训结束后,女生经常会到男生宿舍串门(哦,忘了告诉大家,那时候男生女生住同一栋楼,见面很随意,根本不须经过某个严肃的老太太登记同意),那个曾经的女副班长也会到我所在的寝室串门,于是又是一阵笑话。

两个好玩的政治教员       政治历来是大学的必修课,大学时候的两个政治教员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一位是教《中国革命史》的中年汉子,微秃,爱抽烟。他讲到林则徐禁烟的时候,给我们描述鸦片的情况,微眯着眼用一口极纯正的当地方言:“那叫一个香呐”,极端的陶醉,极端的传神,于是哄堂大笑。另一位教《政治经济学》的教员是个年轻人,大烟鬼一个。他上课讲着讲着就让我们自习一会,然后就出去约摸五分钟左右。一开始我们以为该教员有尿频症吧,后来几个不老实的同学偷偷跟踪教员,发现他居然躲在楼道拐角处抽烟!再后来,课间的走廊上开始有了烟民聚会,核心自然是那位教员了。
       政治课的考试自然是很轻松的,女生发挥性别优势,主动请教不懂的问题。男生则已经与教员产生了共同的爱好和共同的话题,一圈香烟交流之后,政治经济革命历史的疑难杂症自然就消除了。
       那年我们抽的烟两块一包,要是抽三块五的烟,就显得很奢侈了。

如何在村长的眼皮子下捣蛋       学校的政教主任黑皮、高壮,我们走在校内道路上远远看到他过来都会绕着走。在学生心目中,他是那只猫,而学生们则是那些不幸的老鼠。我们在背后习惯叫他村长,我不知道这个绰号的来历,但我很清楚,对于学生来讲,他是这个校园的主人。
       那时候流行开始Laser,到校外去看录像成为大部分男生的一项重要业余爱好。但是外出证很有限,几个女生和一些极有来历的同学总能自由进出学校,除特殊情况外,大部分同学周末也只能望着那堵高高的围墙发呆。人在有迫切需求的状态下会产生无限的创造力,马上有人发现在围墙边的几个特定隐蔽地点长了几棵树,于是爬树翻墙成为某段时间的一道时尚运动。怎奈村长的嗅觉不是一般的灵敏,这样的游戏玩了没多久,就抓了几个高年级的同学,于是通报,于是低年级的小伙伴们惊若兔子。
       学校的围墙外面是一些靠捡破烂为生的当地村民。某天一高年级同学趴在墙头上往外扔了一件旧衣服,并告诉村民学校内资源极大丰富,旧衣服、书籍到处有得捡,于是群众的生产力被彻底激发了,于是村长忙着带人修补围墙上的破洞了,于是村长挨批了,于是同学们有机可乘了。
       村长他总归还只是校内这片土地的主人,对于来自校外的冲击,他也有点木有办法。

六十小时不合眼       那年某市准备开通第一条环城高速公路,专业指导老师给我们班上几个骨干的任务是完成交通控制系统的软件设计,硬件由几个教员自己调试。我的任务是控制EPSON打印机,就是在任何需要调用打印任务的环节,按要求把信息符合规格地打印出来。老师给我们找了学校招待所的一个房间,从实验室的角落里整了几台勉强能运行的PC/XT和286的机器给我们用。因为我的任务对速度要求不高,所以领到了最破的那台机器,我的耐心在机器不断死机不断重启等待的过程中有了很大的提高。       国庆前是任务的交收期,可是我们的调试任务还有一截差距,教员专门为此跟辅导员进行了商量,我们任务组的几个同学全“脱学”工作一周。到期前的三天,我们这个小组连轴转,体力最好的同学72小时没睡觉,我是60小时没睡觉,总算是按时交了差。完工后蒙头睡了一整天没醒。
       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我对这次任务的记忆极为深刻。同样是为老师打工,我没有现在学生普遍存在的那种怨恨情绪,相反,我始终认为通过那个工程让我获得的经验是远远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这次经历令我获得了团队协作做工程的经验,无数次的失败使我们对接口和协议的重要性有了深刻认识,即使是工程完工后的文档整理及规范,也是一种外人不可轻易获得的经验。若干年后,我主持过一些工程项目,也负责过技术人员的招聘。我的招聘科目很简单,你回去给我写一段50—100行左右的C代码回来,如果你连匈牙利命名规则都不懂,直接请回吧。

好货存底       相聚的日子总是很短暂,毕业分手马上来临。毕业的季节是茫然的,有对大城市大机关的向往,也有对“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的恐惧。除了不知所措的等待,最好的消磨这种不安的方式是去学校小树林里的小卖部消遣,每天两瓶啤酒和一碟臭干成了一帮男生那阵子的时尚消遣。
       我的分配不好也不坏,落在一个大城市,但是单位属于小单位。当我持着介绍信去单位人事处报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很热情地接待了我,并向我索要介绍信。开好回执以后,办事的同志告诉我因为某种原因,我需要到另外一个城市的下属单位工作,那里非常需要我。我感觉命运又一次失去了自主,是一次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失去,一个我从未关注过的城市在等着我。
       我的一个同学,他的父亲因为某种原因得罪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后来碰巧来我们学校当领导,那时候他很担心毕业的去向。但是相对来说,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的名字没有出现在第一次分配的大名单上,所以他也就没有引起那位领导的注意。当大部分学生落实单位以后,他去了某个大单位。很多年后,我偶尔会想,如果我当初不递交那个介绍信会有什么后果?起码从行政隶属关系上来说我还是学校的人,接收单位还管不到我,那么我还是学校的学生,而学校有义务为我分配一个新的单位。。。但那仅仅是一种假设了。





*2013年11月25日更新:6楼
*2013年12月18日更新:9楼

思炎 发表于 2013-11-21 12:47:51

赞,朴质的文风和娓娓道来的故事

dada2020 发表于 2013-11-21 12:53:00

沙发,待填坑{:4_243:}

赤脚医生 发表于 2013-11-21 16:33:26

还是喜欢听讲古:D

鹦鹉 发表于 2013-11-25 11:18:59

刚刚开头呢。顶起来!!

白沙 发表于 2013-11-25 16:40:55

本帖最后由 xs_19lou 于 2013-11-25 16:51 编辑

(2013年11月25日更新)
十年磨不出一根针
      出差专业户
      在家里磨蹭了月余,终于不情不愿地去落脚单位报到。报到那天单位院子里涌出一堆男女老少看稀奇,据说是有若干年没看到分大学生来了。这堆人中居然没一个穿总公司规定的制式工作服,我心想这什么单位呀,难道是传说中的军情六处?最后总算冒出个穿制式裤子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单位的领导了。领导很高兴,上班没两天就安排我一项到北京出差的任务,领导是在小小地安慰一下我吗?
      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出差成为我这个单身汉的专利。我们这个单位貌似有个传统,尽出五好男人。除了总经办那帮混事的家伙,业务部的同事几乎清一色的不抽、不喝、不赌、不嫖顺便还把家务全包的家伙。我很纳闷,我的这些同事的老婆没几个有正儿八经工作的,他们家这些女人平时在家干啥呢?男人们到傍晚除了在家看电视,唯一的乐趣就是打牌,双扣八十分那种,纯娱乐,穷开心。这些男人们的地位在家里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到一日不可或缺的地步,出差自然成了我这个单身汉的专项任务了。哦,忘记说了,业务部唯一的女同事还被抽到总经办帮闲了,除了我,业务部其他同事全是有家有口的居家男人。

      九二一的记忆
      我们在回忆9•21这个日子的时候,总是不会忘记14年前发生在台湾岛上的那场大地震。确实,那场地震很剧烈,而且发生在深夜时分,以至于睡得象猪一样的我早晨外出看到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同事时还一脸的茫然,死神已经与我擦肩而过了。那种七十年代盖的房子,离震源那么近的距离居然没倒,真是奇迹。
      来自9•21的记忆恐怕还不仅仅是那场地震,另一个记忆来自上个故事提到的那次出差。在那次差旅进行到中间的时候,突然接到总公司的紧急通知,令所有在京公干的无关人员中断行程,立即离京。通知紧急下达,消息也立马明了了。现在我们可以在互联网上查阅到那个日子的特殊事件,是因为有加拿大电视台的现场视频,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我今天也无法在这里提起这个事情。
      两个9•21的特别日子,让我们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哀悼吧。

      十年磨一剑
      单位的主要工作是电器设备的维护,但是我的主要兴趣点仍然在软件开发那一块。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要想及时了解业界发展的状况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好在很快有了互联网。一套586电脑、一台56K的猫外加一条花了6000大洋开通的电话线,我成了那个城市第一批开通互联网的普通用户,所有的开支正好花完我整整两年多的积蓄。
      在那个个人英雄辈出的年代,我的目标是开发一个属于自己的操作系统,一个能控制386芯片按自己的意志运转的软件。当然我没能成为求伯君、陈天桥那样的幸运儿,时代不同,机会也不同。虽然我们踏进了互联网的时代,但是我们的思维远远没有跟上互联网的发展。首先是知识的积累和发掘差距太大。我们的最新研究成果不是被列为机密,就是困守在各个学院的院报上,经过合理编排可被更多用户共享的资源太少。知识的发掘手段更是贫乏,除了整天光顾几个熟悉的技术交流网站,对业界的其他状况知之甚少。其次是力量的整合完全没有。当挪威人在做开源平台的时候,我只是千百个单打独斗的理想青年中的小小一个。再次是开发方法的失误。操作系统从开发平台的建立到底层调度的逻辑再到图像应用等开发,需要一个统筹的东西。任何的埋头苦干对于庞大的操作系统来说都是盲人摸象,注定是要失败的。
      十年的埋头苦干所得的回报就是上面那一小段文字,十年的努力,不经意撞在了一堵墙上面。十年,连根针都没有磨出来。

      两个不安份的年轻人
      毛主席曾经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从事过我们这样工作的人才会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精彩含义。总的说来,与机器打交道是及其无聊的一件事情。虽然我不是电子专业毕业,但是对付机器那几下,程咬金的三板斧足够,除此之外,再无乐趣。与我有同样想法的年轻人大有人在,下面的故事讲的是两个不安份的年轻人。
      某一年,总公司要搞一台大型晚会,涉及晚会安排的一份重要文档被不明不白地弄丢了。据说是C单位的一个行政秘书下班前收到稿件,没按规定存档,而是往自行车车篮里面一丢就骑车回家了。鬼使神差的是这份文档居然在路上丢了!为此,C单位被N集团公司重点整顿,这一整顿,整顿出一个年轻人A君来。A君来自某落后山村,家里弟妹众多,真正的顶梁柱,研究生毕业以后分配在C单位工作。枯燥的工作环境加上拮据的工资水平常使他烦躁不安,终于在某个同学的诱惑下去了南方某城市淘金,他的性质属于不辞而别,在C单位内部来说属于长期旷工。在整顿期间,C单位内部还是有个别好友同事私下劝告他回来,这是出于真心关爱。也有他的部门经理联系过他,可能更多地是出于对自身乌纱帽的关爱。A君最终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对局势的误判,还是对都市的迷恋,总之他最后被总公司以违反劳动合同的名义告上法庭,判4年。一个行政秘书的失误却引来了这么一场官司,难道这是蝴蝶效应吗?那个行政秘书的结局当然也不是很好,开除公职,总公司保留对他进行终身追责的权利。
      D单位的B君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的乡土观念极重,总想调回本省分公司去,去总不能遂意,于是变得吊儿郎当。有阵子没联系他,D单位居然跑来一位人力资源秘书J君找我。J君亮明了身份以后直截了当地问我跟B君是不是经常有联系,对此类的问话方式我极端反感,咱可不是刚出校园的毛头小孩啦。我话中带刺地回应一句:“你们都了解了,还要问我干嘛?”J君悻悻然地收敛了神气,跟我讲了找我的原因,原来是B君不去单位上班在其他一个公司里鬼混,挣双份工资!这小子有这种美事居然不告诉我,最低限度也得叫他请我啜一顿!我心里在想着晚上的美餐,面上不动声色地问J君我能帮他什么忙。J君又开始神叨叨起来了,说他这次来是受了他们领导的指示,希望我作为朋友好好劝劝B君赶紧回去上班,不然就如何如何。我心里开始好笑起这J君的装模作样,态度还是很客气的:为了总公司的伟大事业,我作为朋友义无反顾将承担起劝导的重任。但是作为个人,我的能力不可能大过你D单位,这是肯定的。一旦劝不成,你D单位该告就告,千万不要放过这种刺头小青年,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你单位不好好工作,这样的恶劣影响将会直接影响到我们周边单位年轻人工作的积极性。建议你们向省公司通报,给全省系统员工树立一个杀一儆百的典型。J君是怎么离开的我忘记了,那天晚上的美餐是跑不掉的,B君后来并未受到任何处分,不过后来B君放弃业务开始到公司办去鬼混了。
      上面讲的是我同年龄段的两个朋友的不安份故事,后来就极少关心这类事情了,但是此类事情也是层出不穷,各个年龄段有不同的表现方式,后面居然有听说E单位有一年轻人从楼上跳下来的,具体情况不甚明了。

白沙 发表于 2013-12-5 12:57:49

本帖最后由 白沙 于 2013-12-5 13:10 编辑

(2013年12月5日更新)
风中旧事
      悍匪的穷途末路
      印象中某年隔壁单位中的一个广西籍临时工闹出了点小新闻,据说是他的一个远方表哥来看望他,这一看望不要紧,这个从未联系的表哥就被逮了。原来当时新闻中正播放某富豪儿子被绑架,据说赎金创了世界记录,悍匪的头像正满天飞。那时候信息虽然没有现在发达,殊不知在我们这类国有企业是有一项必修课的,就是到晚上要组织员工收看《新闻联播》,收看后的结果就是觉得新来的访客异常可疑,于是就被举报了。
      上面部分内容在公开渠道是查询不到的,余下的部分则是几乎人尽皆知,悍匪被两地警方合作整死球---谁让他始终抵赖真实身份。
      举报单位的两个主管因此受集团公司B级奖励,至于那个表弟的奖励情况并不清楚。

      一些意想不到的尴尬
      故事一:某年,集团公司例行对E公司进行年终财务检查,某日检查该单位下属P公司的账目。P公司的财务日常是由职工L负责,这个L虽然只是职工身份,在这样等级森严的体系里面能够负责这么一块核心业务,想必定有某些过人之处。
      检查出了点问题,于是对L采取了一些手段,突击检查了他的私人物品,从他的私人物品中查获一个小本子,上面清晰地记载某年某月某日,公司某领导陪同上面某领导就餐,陪同人员名单、菜单、酒水、费用。。。一应俱全。故事的最高潮部分是:领导消费以后,俺们小L同志按同样规格再来一桌,他一个人慢慢消受!然后才是买单。
      这个事件的处理不是太清楚了,只记得E公司班子成员人均缴纳一万多元补缴餐饮费,P公司主要领导处分,小L同志处分情况不详,劳教的可能性极大。
      故事二:集团公司下面有个J公司,这个J公司老总与书记两个闹矛盾,对财务的争夺比较激烈,平衡的结果是双方相互妥协,谁的人接待都必须老老实实填写凭证,对贵重菜品要特别注明,对主要接待人员也要标明,以利互相监督。这个游戏规则终于闹了个笑话。某日集团公司某业务部主管会计S君对J公司进行专项资金检查,在检查过程中就发现一个凭证,上面是这样标明的:自带螃蟹八只,接待对象为集团某部S君,S君就差当场没气得吐血。

      庆典的波折
      如前述故事提到的那样,那年的总公司庆典在筹备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处分了个别倒霉蛋,这恐怕预示着这个庆典的某种必然波折。果然,庆典核心内容的一些具体细节在某个特殊时刻提前剧透,境外一个主要竞争对手的老总居然在庆祝晚会开始前信誓旦旦地对我们做出某种暗示性的示威。这还了得,查!一查就查出一个道具副主任L,这个L当时已经处于退休状态,缘于总公司对领导干部的一贯优待规定,让他发挥余热参与一些活动,谁曾想捅出这么个篓子。这个L到底捅了个什么篓子呢?据说他向竞争对手通报了我们晚会道具安排上的一些内容,最重要的一条说是我们庆典晚会的大型礼花弹是假的,空包弹!老总异常气愤,作为这么一家大公司的掌门人,这个脸是丢不起的,于是临时决定,打,要货真价实的。不但要打,还要打到竞争对手的家门口去。当然,总公司的一些操作情况后面不是太清楚,最后只知道有两个礼花弹打上去了,但恐怕是因为临时决定的缘故导致的某种准备不充分,据说有一个礼花弹没打成功,掉在自家门口,炸了个直径30CM的大坑,好在这些细节没有被剧透。

      航运集团的事故
      在总公司的体系内,航运集团与我所在的集团公司并无业务往来。那年航运集团出了一次事故,成为全公司一段时期内私下均在议论的热点问题。有个飞行员技术一流,是航运集团下属某分公司的业务骨干,经常承担国际运输任务。技术好的家伙往往有个毛病,他偶尔会不按常规出牌,给你来点意想不到的惊喜。那天他执行某个航次的飞行任务,在某个空域遭遇了某国的一个飞机。正好那段时间该空域受空中管制,飞行航道受限,两个飞机都想先挤进航道,就发生了轻微的刮蹭事件。咱们的飞机体型较小,就掉下来了,那个飞行员后来也找不到了。某国的飞机虽然勉强支撑,终究是飞不到他的目标机场,迫降在我们的一个机场。死了人嘛,总得给家属一个交代,总公司当时提出把对方飞机作为赔偿物处理了事,对方当然不干。对方不但不赔偿,不道歉,甚至还提出不准我动他飞机的一丝一毫,哪来的强盗逻辑!你不让我看我还偏看,总公司在飞机迫降当晚便组织了一个观摩团去参观那个“战利品”。这些洋人估计是被咱们山寨怕了,我们的观摩团打开舱门面对的是几柄短小精致的利斧,以及一片狼藉的机舱。观摩团的具体活动后来并没有丝毫的透露,据说至此后,凡总公司通知的会议,与会人员一律禁止带任何电子设施入场,难道是竞争对手对我们搞了什么商业间谍活动?

      总公司的长子
      总公司自成立以来,内部自然是山头林立的。一段时期以来,关于谁是总公司的长子问题成为热点,几个有实力的集团公司总是或明或暗地在私底下较量,互别苗头。在我看来,他们的这种较量很幼稚,毫无意义,总公司的长子位置毫无疑问是特勤部的,这个不用怀疑。特勤部在总公司体系内拥有无可比拟的资源优势,他的老总还是公司董事会的成员,拥有其他集团老总没有的最高层的决策参与权和发言权。然而,某年发生的一些事情影响了这个长子的地位。
      那年一个民营企业老板Q被举报,这个Q通过拉拢公司内部一些不法分子侵吞公司资产,特勤部的一些人员也介入其中。Q最后逃亡国外,据说就动用了特勤部的某些特别资源。当时的特勤部老总L的女儿也逃亡,最后在总公司下属某培训机构的招待所内被拘押。自此以后,特勤部老总进入董事会的惯例被打破。特勤部没有长子的特别优势了,不知道以后谁会来当总公司的长子?

秋天蚂蚁 发表于 2013-12-6 19:18:26

看到最后两个故事,疑惑这位师父的公司到底是啥公司捏?

白沙 发表于 2013-12-18 22:22:36

本帖最后由 白沙 于 2015-1-25 15:42 编辑

    在再次更新这个故事以前,做一个小小的申明。前阵子师父看了这些故事以后,指出我存在个别用词上的不妥当之处,不应该使用临时工这样带歧视意义的词,谨遵师嘱,在接下来的讲述中,对人员的区分将简单地以“员工”、“职工”、“干部”这样粗线条的区分,具体含义请读者自己把握。
    因忙于年底的工作,有一阵没有更新故事了,今天偶得空闲,再增添几则故事,此次更新以后,年内将不再更新。
(2013年12月18日更新)

几个亡命之徒
    有一次集团组织一批分公司子公司的干部职工参加一个公审大会,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一个即将被处决的人犯。该人犯原是集团下属一个疗养机构的职工,负责集团某离退休老领导的生活保障。因为结识一些不良的乡党,互相吃吃喝喝,以致手头拮据,最后被拉下水参与偷盗活动。在一次入室盗窃案中被失主发现引起打斗,最终把失主杀了,入室盗窃案也变成了入室抢劫案。他们这个团伙案发缘于一次对某电视台的盗窃活动,那次活动他们到手丰厚,但是很不幸,那种专业影像设备在那个年代的地下黑市也是很扎眼的,因此暴露被逮。据说警方去抓人的时候由他服务的那个老干部很讶异,认为不可思议,这个小伙子每天不到5点就起来搞卫生,然后是买菜煮饭。。。应该说他的本职工作是做得相当优秀的,他哪来那么大的精力深更半夜去偷盗杀人呢?
    要论中国的黑社会文化,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北方自然是东北人,东北人胆大手黑,多有先祖闯关东的冒险精神,易出那种震惊社会的亡命徒。南方则以粤省为盛,明末清初以来的小刀会、青洪帮文化在那里广有沃土,根基深厚。某年粤省两帮火并,双方损伤惨重,警方深切介入,一举擒获一帮首脑。该首脑自知罪孽深重,为求活命,举报他干掉对方首脑的杀手来自某省某单位。该犯枪决后,据一些朋友透露,他当时属于道上知名的杀手,举凡出手,断无失算。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夹缝中的生存    那年,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公司头儿居然把我这个刺儿头调去总经办行走。经一段时间考察,大概认为孺子可教吧,居然任命我做总经办主任。正当我渐入角色的时候,某种不详的预兆已经来临。年底集团派来了年终考核组,本来这种年终考核属于例行公事的走过场,但是那年的考核有点异常,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可能是直觉告诉我不正常。终于兄弟单位的朋友传来了消息,对我们老总不利,这时距老总被撤职剩下一星期时间。我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这是我的原则,我可以对你领导个人负责,但我绝对不会突破一些底线。老总自己提前一天才知道将被撤职的消息。都说当局者迷,难道这种人事的迷局也象男女私情一样,被带绿帽的往往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老总被撤职,我正好在新的岗位上任职一年六个月。
    新的老总从外单位调来,不熟悉。书记倒是老同事,介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跟他只是很客气的关系。老总虽然被撤职,待遇并没有取消。一些调查正在秘密进行中,当然,当时的我只有猜测的份了,很多事情已经不会再让我介入。偶尔会被叫去核对一些情况,我坚持三个原则:别人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经手的事情,三个月以上的记不清了;涉及财务上的事情以签字为准,我签字的我负责。那是一段痛苦的经历,一边是新领导的不信任,一边是老领导的猜忌和不满。而我,唯有保持沉默的份。   
        
短暂的放逐    终于,公司通知我去某单位交流任职半年。于新领导来说,是把我彻底从公司的权力游戏圈中驱逐,一种体面的不伤和气的驱逐。于我来说,则是一种解脱,我要感谢那个做出这个决定的领导,虽然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走在同一条道上。本来决定我去北方某地交流,因为孩子即将降临,经我本人要求,同意我到本省边远山区Q单位交流,我至今还要感激那几个领导,即使斗争,也要保持基本的人文关怀,这也会成为指导我今后工作生活的一条重要原则。从工作感受来看,在Q单位的日子成为我一段最愉快的日子。

放逐的日子
    升官发财    Q单位虽然地处边远山区,单位却并不小。我去Q单位报到的那天,被他豪华气派的大门所震撼。Q单位在集团内以管理严厉著称,号称每年都有个别职工患精神病,反正对于同属集团的其他单位也是神秘兮兮的。据说在修建这个大门的时候,Q单位领导专门在黄道吉日放置了一个金棺材在门楣上,这个寓意是很显然的。传言归传言,终究是谁也没见过那个棺材,门太高了,不可能上去。倒是Q单位几任老总最后都高升倒是事实。在Q单位交流期满后,我在想,按Q单位的管理水平和效益,根本没必要玩那些虚的东西,老总升官是正常的,不升才是不正常的。或许,我们的官员对前途太过于迷茫了吧,以至于把精力寄托在这些虚无的事物上面。   
一个精神病    终于见到传说中的一个精神病M,我在见到他之前已经听说过有关他的一些传闻。据说前两年为了某些利益纠葛的事情与主管争执,主管于是经常给他穿小鞋,逮个机会就折磨他,并不断放出对他不利的各种言论。终于他本人承受不了,单位也不再耐烦,决定让他离开。我们这个系统的职工在那个年代正常离职的话,会跟职工招聘地的民政部门有个交接。M忍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临离开之前提点适当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单位并没有答应,强行给他办了离职手续。送他回民政部门报到的时候,他的神经病犯了,那小子居然在人家民政部门的办公室对着办公桌小便!民政部门拒绝接收,他们要求接收一个健康状况正常的职工。单位领导很恼火,任务完不成,这很没面子。你不是神经病吗?我就给你送神经病医院去!过两天神经病医院来电话了:你们怎么搞的,好好的小伙子送我们这里来干嘛?领导派人灰溜溜地把M接回单位,从此再没人过问他的事,也没人再给他穿小鞋。
    我到Q单位没多久,就被具体分配到某部门,正好与M在同一个部门。虽然平时接触不多,但我发现他有一个异常的习惯:每天下午3点左右从单位出发,跑到城区附近的一个战备桥再返回,到5:30正好食堂开饭,他也差不多就回到单位了,前后误差不会超过5分钟。我测算过,他这个单程是17公里多,来回约35公里,也就是说他每天差不多一个马拉松,还真是个神经病。     
新职工失踪了    都说Q单位的职工傻,我算是真见识了。Q单位因为地处边远,涉及一些机密业务,所以对新进职工要求很严,当年是不准探亲的,平时也不准与外界有很多交流,每天晚上还要点名,防止私自外出。某年年底,Q单位下面A部门的一个新职工K入职满两年,按规定是可以探亲了。A部门领导同意K探亲,并给他一天的时间去城区购买一点当地土特产带回家乡。K很高兴,A部门门口就有公交车,进城了。到了晚上点名时间K没有回来,领导很着急,但是那时候没有手机,着急也只能干着急。按规定,超过点名时间1小时以上,部门领导必须报告Q公司人力资源部。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还没有影子,领导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要报告的当口,K出现在门口。领导是又喜又怒,一顿痛骂。原来该职工是真傻,光记得进城公交的下车点,返程公交车在街拐角的另一边他愣是没找到!最后他是徒步回单位的。

女人花    交际花    在任何一个社交场合,除了领导,最扎眼的总是交际花。在我任总经办主任的那段时间,就有幸认识了一个交际花L。
    其实对于L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有关L的一些传闻另我们这些毛头小伙惊为神人,以至于第一次参加某个朋友召集的聚会时看到L的出场有点失神,不是朋友在旁边拉袖子恐怕要出洋相了。
    交际花大部分时间总是跟各式各样的领导在一起的,我们这些具体跑腿的实际上仅仅是一些耳闻而已。据说L在给领导劝酒时候的一句名言是:领导在上我在下,想整几下整几下。我跟L的丈夫倒是熟悉,他丈夫在K公司一个默默无闻的J部门工作,两人没有小孩。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一定有一个贤惠的女人,一个成功的女人后面也一定有一个默默奉献的男人吧。   

酒精考验    酒桌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律,不要跟三种人喝酒:第一种是号称生病不能喝的人;第二种是一喝脸就红的人;第三种是女人。女人最厉害,只要敢端起酒杯来的女人就不是一般的女人。
    G单位有位女干部H我认识,是个部门副主管。有一天我碰到H的时候,居然发现她已经升了两职,忙请教有何秘诀。H笑而不语,经不住我一番磨,道出了个中诀窍,原来这娘们太能喝了,不光我们这帮朋友不知道,她自己原来都不知道她能喝那么多酒,还不醉!
    据说有一次他们老总带H及其他几个业务骨干进京,业务办成以后例行是宴请总公司的相关领导,H是众多陪同人员中的一员。酒过三巡,女同志总是会成为某个话题的主角。于是开玩笑、起哄,要H敬总公司领导的酒。H是从没喝过酒,她不敢喝是真情的流露,绝无半点忸怩的矫情。总公司领导想必H真不能喝,为了提高大家的兴致,居然当场放言:喝一个满杯(葡萄酒杯)的白酒给20万!在那个经费以十万为计数单位的年代,这意味着什么?G单位老总眼都绿了,连连给H递上哀求的眼神。H也真够豪放的,豁出去了!这一放开不得了,整整喝了10杯,居然没有当场倒下!
    H的升职是所有我认识的女同胞里我最佩服的,她这可真是酒精考验出来的。   

两起性丑闻    我们这个系统,因为一些特殊业务的需要,会不特定地招聘一些女职员。这些女职员多半来自有些来历的家庭,不是富的,就是有关系的。女孩子在一起有两个通行的毛病:一是零食,二是打扮。零食和衣物化妆品都是需要钱的,富裕家庭的孩子自然不愁,有家里支援。但是有关系家庭的孩子就不一定,有些小孩父母本身厉害,自然也不成问题。有些孩子则是通过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进来,就可能产生严重后果。
    我认识一个朋友S君,S的手下就有一个女职员因犯了不光彩的错误被辞退。这个女职员当初入职的时候凭的是她本家叔伯的关系,那个关系很厉害,自然是可以进来的。但是这个女孩子本身家庭条件并不好,当她面对同宿舍其他女孩子各种体面消费的时候,一个花季女孩的自尊心和虚荣心是可想而知得到如何的折磨。终于她为了得到钱做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为小小50元钱就在公司某个角落里跟一个本地泼皮行苟且之事,且被公司保卫部当场逮住,立即辞退。

    我们经常说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或许有点道理。但是我奉劝阅读本故事的诸君,凡有重大名利纠葛的地方,千万不要轻易让你的女孩子进去,切切。

    Y君是N单位的部门主管,浓眉大眼,家庭和谐,养育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是一个大有前途的家伙。忽然有一天听N单位的朋友讲Y被撤职交流去了某地,极为讶异,经再三打听,居然有断袖之癖,一声叹息!难道真是一种病?

    据说我曾经放逐的Q单位老总能不断高升还有一个重要的秘诀:他们从来不收漂亮的女职工,凡去Q单位的女职工都是集团统一招聘后其他单位挑剩的女孩子,谁说这不是一种独特的眼光?

白沙 发表于 2013-12-20 07:33:17

谢谢汉武兄和大师兄两个忠实的读者。为什么要说是片段呢?因为师父的故事林林总总一大堆,但是并没有一个明确的主题,讲出来只是让大家认识一个别样的群体一种别样的生活工作状态。至于楼上个别朋友开玩笑讲泄露国家机密,这么讲严重了,那非我本意,国家的法律也不是那样解释的。文字基本属于演义性质,大家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别瞎猜和对号入座就好。
要讲到泄露国家机密的事情,本来师父的故事里边有记录一个因此而丧命的年轻人,但是我认为把他和那两个亡命徒搅和在一起并不妥,他的死因也没办法很好地表述出来,就不讲了。

wuhan15zhong 发表于 2013-12-20 09:29:11

本帖最后由 wuhan15zhong 于 2013-12-20 08:11 编辑

白沙 发表于 2013-12-20 05:33 http://sychaguan.com/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谢谢汉武兄和大师兄两个忠实的读者。为什么要说是片段呢?因为师父的故事林林总总一大堆,但是并没有一个明 ...

谢谢沙兄花时间码字讲师父的故事,让吾等山外的知道出生证上面没有名字别样的群体别样的生活别样的工作状态,才能保证国家正常的发展,让敌手不敢轻视。本员从来心存敬佩和敬意。

白沙 发表于 2013-12-20 19:33:25

wuhan15zhong 发表于 2013-12-20 09:29 http://www.sychaguan.com/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谢谢沙兄花时间码字讲师父的故事,让吾等山外的知道出生证上面没有名字别样的群体别样的生活别样的工作 ...

谢谢,我来自那个系统,讲述的一些系统内或许暴露一些并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人的七情六欲,请大家理解并支持那个群体。

白沙 发表于 2013-12-20 19:48:38

本帖最后由 白沙 于 2013-12-20 19:50 编辑

      本来年前并不想更新了,今天兴致高,也鉴于年底了,年底嘛要防火防盗防。。。。。。基于师父的故事,我再讲几个防盗的故事。

过桥
      有阵子,公司的业务机密总是被对手提前知晓,对于公司内部来讲,做到极致,就是物理隔离,就是把涉及业务机密的的电脑全部跟互联网物理隔绝,即使做到这样,据信息部返回的消息,竞争对手还是会有办法了解我有关业务,问题出在哪里?后来知道了,业务繁忙的助理往往会把活带回家里干,他在家里的电脑是连接互联网的,中间的媒介是U盘,对手就是在U盘的启动部分嵌入了部分代码,实现过桥目的,把物理隔绝的内部网内容扫描传到了互联网,接下来的活我不用解释了吧。

屏幕成像
      有一阵子,公司外面总有一些不明车辆来回走动,后来借助交警拦截了一个车子,经检查,我们系统内部电脑上的内容很清晰地显示在人家的电脑上,当然,那个时候的电脑屏幕是CRT的,就那么一点辐射,人家就有办法接收,并无误差地恢复,汗!!!从此以后,屏幕上加一个防辐射屏,后来换成液晶屏幕后再无此问题。

对面来的数据
      有一阵子,集团数据部分配了一些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很厉害,攻破了竞争对手的系统,获取了一些重要数据。有一份数据比较尴尬,那是我系统内分管线领导以上的办公室及手机号码,怎么会有这样的数据在人家手里?后来内查,知道是某公司一助理出卖公司商业秘密,处理掉。

年底了,各项威胁比平时更严重,请大家盯紧自己的荷包,有些对你不利的力量总在盯着你。

wuhan15zhong 发表于 2013-12-20 21:40:54

谢谢,我来自那个系统,讲述的一些系统内或许暴露一些并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人的七情六欲,请大家理解并支持那个群体。大厦的础石。

再上图。

http://img15.poco.cn/mypoco/myphoto/20131026/05/17354387720131026052301059.jpg

darling001122 发表于 2013-12-21 11:04:11

365行,威武!我等小白兔仰望!

宋兵丙 发表于 2013-12-21 17:30:54

很不错,娓娓道来,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故事。

向白沙兄文中提及的英雄和无名英雄致敬。

南天外 发表于 2013-12-26 23:19:07

好久没看到这样的好故事了,赞!

南天外 发表于 2013-12-26 23:19:08

好久没看到这样的好故事了,赞!

far8008 发表于 2013-12-29 08:16:32

 好故事,感谢白沙

心理咨询师维尼 发表于 2014-2-9 21:09:20

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段传奇,偷窥一下.............

yiran006 发表于 2014-2-10 15:16:49

过瘾。这是真实历史。

宋兵丙 发表于 2014-2-15 20:02:05

元宵也过了,白沙兄要开工了:P。

落叶悲秋 发表于 2014-2-27 20:22:41

新人帮顶

nanimarcus 发表于 2014-3-3 22:53:21

匈牙利命名规则 这个应该是特定年代的产物。

最流行的时候是 Win95,都在一窝蜂的搞Windows编程。

但是后来这个 匈牙利命名规则 就不怎么提倡了。

白沙 发表于 2014-3-4 10:00:53

nanimarcus 发表于 2014-3-3 22:5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匈牙利命名规则 这个应该是特定年代的产物。

最流行的时候是 Win95,都在一窝蜂的搞Windows编程。


       那是因为后来开始流行可视化编程了,所以大块头重复性的代码不需要人工输入了。但是,封装在对象内部的代码还是按照匈牙利命名规则自动生成的。即使是这样,一个工程还是会涉及一些全局变量、局部变量等等需要人工命名,还是会遇到这个问题。

loy_20002000 发表于 2014-3-18 23:27:05

     在那个个人英雄辈出的年代,我的目标是开发一个属于自己的操作系统,一个能控制386芯片按自己的意志运转的软件。当然我没能成为求伯君、陈天桥那样的幸运儿,时代不同,机会也不同。虽然我们踏进了互联网的时代,但是我们的思维远远没有跟上互联网的发展。首先是知识的积累和发掘差距太大。我们的最新研究成果不是被列为机密,就是困守在各个学院的院报上,经过合理编排可被更多用户共享的资源太少。知识的发掘手段更是贫乏,除了整天光顾几个熟悉的技术交流网站,对业界的其他状况知之甚少。其次是力量的整合完全没有。当挪威人在做开源平台的时候,我只是千百个单打独斗的理想青年中的小小一个。再次是开发方法的失误。操作系统从开发平台的建立到底层调度的逻辑再到图像应用等开发,需要一个统筹的东西。任何的埋头苦干对于庞大的操作系统来说都是盲人摸象,注定是要失败的。
      十年的埋头苦干所得的回报就是上面那一小段文字,十年的努力,不经意撞在了一堵墙上面。十年,连根针都没有磨出来。

做操作系统,够狠!

loy_20002000 发表于 2014-3-18 23:37:14

那个敲诈巨额赎金的绑匪不会是张子强吧?

shuishui 发表于 2014-5-2 12:57:08

向你们致敬

Arsenal 发表于 2014-5-13 20:28:08

感谢分享!!!

白沙 发表于 2015-1-23 09:04:11

本帖最后由 白沙 于 2015-1-23 09:05 编辑

鸟    人

    想骂人了?No,你想歪了。
    象大鸟一样飞翔是很多人的浪漫而又刺激的梦想,有一小部分人专职从事这个工作,比如滑翔翼运动员。
    这个工作很刺激,也很危险,去年张家界搞一个活动就摔死一个。滑翔翼是一种无动力飞行器具,依靠的是自然产生的风提供上升和前行的动力。专业运动员可以熟练感知实时的风向风速,以正确调整运动姿态。但是再老练的经验也赶不上大自然变化的脚步,风向的急剧改变、风力的急剧变化是从事这项运动的重大隐患。
    运动员很容易成名,有些人从事这个工作则永远不会出名,甚至死了都不知道姓甚名谁。
    有一年公司下属一分支机构搞训练,一家伙摔死俩小伙,进了公司忠烈祠。擦干眼泪,找出薄弱环节,该搞的训练继续搞下去。
    训练总怕死人,有些单位因此因噎废食,成为一时风气。那年摔死人没有挨批,上头说了,只有平时训练紧,才能保证**时少死人。坚持严格管理,坚持科学训练是日常训练的基本要求,必须常抓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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