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写有关抗联的剧本(一)
关东军错放英雄大街,清早,天色阴沉行人寥寥的大街上,一个穿黑色旧棉袍、方口布棉鞋的中年男人低着头,靠大路右侧快步行走着,右手提着两包中药,背景传来军用皮靴的窠窠声,四五十米远处,一队日军列队走过,三八大盖上的太阳旗分外刺眼。【字幕:1931年11月,沈阳】
镜头拉近中年男人好像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全是土,棉袍的肘部刚刚扯破,棉花露在外面,肋部一个大大的关东军皮靴印,肩部有个半椭圆的枪托印子;中年男人抬起左手擦了擦嘴角未干的血迹,手背刚刚摔破的口子触目惊心,带着手印的半边脸肿了起来,明显刚刚被人打了耳光。中年男人低头快走。
大街与某小巷的路口,突然,耳光声
中年男人条件反射一般不断弯腰鞠躬,口里喊着“哈依!”,全然不顾另外半边脸也肿了起来,一缕鲜血又从嘴角流下。两个日本兵狂笑着从小巷走进镜头。其中一个日军抬起一脚,踢在了中年男人的大腿上,中年男人身不由己的跌倒,但他仍然用身体紧紧护住右手的两包药。两个日本兵狂笑而去,走向马路斜对面。镜头随着中年男人愤恨的目光,推向远去日军的背影,日军走向的地方是一个大门,大门上有一个匾额,上书“奉天第一监狱”(自右向左)
监狱某办公室,早上。阴暗一个佩戴者少佐军衔的日军军官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着犯人资料。四十多岁,胖胖的典狱长站在桌子对面,拿着文件,陪着笑脸说:“立花少佐,这是今天交保释放的几个犯人的资料,请您过目。”立花少佐接过资料,随手放在桌上,问了句:“都是什么情况?”典狱长:“一共是五个,三个关在北未信,是政治嫌犯;两个在二监舍,是已决犯,刑期还差几个月。”咽了一口唾沫,典狱长继续报告:“徐杰、林仲丹、张贯一这三个是太君保释的;李熙山这个是朝鲜太君保释的;还有一个赵尚志,是十铺联保,他家里出了保释金,说这孩子年幼无知,犯下大错,希望给他个改正的机会,一定会带回家去,严加管教。”立花少佐:“赵尚志?去年是我抓的他吧,我还提审过他。他不是在‘幼年监’吗?”典狱长:“几个月前转移到北未信了,关押未决犯的那个牢房。”立花少佐:“哦。现在的奉天,要按皇军的规矩办事,这几个未决犯,关了这么久又没有证据起诉,只是消耗资源,既然符合交保释放的条件,就放了吧;那两个刑期快到了的,也可以放了。现在皇军正在各地清缴土匪,需要腾出一些牢房来。”典狱长:“是,马上去办。”转身开门出去。“赵尚志……”立花少佐摇着头,嘟囔着这个名字,把交保释放的五个人的名单放在了办公桌上。
名单,强光打在人名处一张纸上,自右向左,竖向书写着五个人名“徐杰,林仲丹,张贯一,李熙山,赵尚志。”“赵尚志?……”随着立花少佐的咕哝声,一张又一张的文件落在了这张名单上。镜头上摇,立花少佐继续不停地翻看文件。他显然已经把刚才的事情放到了一边,继续忙他自己的事。
走廊,光线昏暗典狱长拿着文件走在前面,狱警甲拿着大串的钥匙跟在后面。狱警甲:“监狱长,先去那里?”典狱长:“先去二监舍。”典狱长从兜里拿出几块大洋,从中数出五块放到狱警甲手里:“赵家给的,这是你那一份,别的弟兄每人两块,晚上你去找我。”狱警甲一脸谄媚:“谢谢大哥!”
二监舍走廊,上午,昏暗典狱长和狱警甲走在肮脏的走廊里,镜头扫过一间又一间的牢房,有犯人无聊的坐在门前逮虱子,背景传来犯人的嘀咕声“那个碎嘴子典狱长又来了,今天会放谁呢?”典狱长和狱警甲停在了一处牢房门前,狱警甲开门。典狱长:“二八七号林仲丹,出来,你的交保释放办好了”
牢房,上午,阴暗一个面色苍白、身材略高、瘦骨嶙峋的中年汉子咳嗽着,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看起来如果不是在牢房,而是在大街上,一阵风就可能把他吹倒在地。但是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地光芒。穿着囚服的林仲丹默不作声,简单划拉了一下衣服被褥,旁边的犯人帮他整理捆扎了一下,拿到牢房门口。林仲丹想伸手拿起来,特写镜头照向他的手,已经肿的像包子一样,拿东西特别吃力。狱警甲同情地说:“别拿了,隔壁张大个子和你一块开释,待会让他帮你拿着,送你一段。”典狱长:“你是怎么回事,咱们都清楚。出去以后别干那些事情了。今日的奉天,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了。像你这样一肚子学问,又懂俄文,随便找个学校教书,不得挣个糊口。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吧。就你这个身体,还能活十年?找个安分营生,成个家,别跟那些工人们一块混啦。”典狱长继续说:“你还有兄弟们吧,告诉他们别到东北来,日本人惹不起。你说你这南蛮子跑到东北来干什么呢?你说话别人听懂都费力气,别干共产党啦。这次你运气好,下次再被日本人抓住你还有这运气吗?”典狱长和狱警甲走向另外一间牢房。
二监舍,上午,阴暗狱警甲开门。典狱长在牢房门外喊:“三二一号,张贯一,张大个子,你的杂役头儿不用再干啦。收拾收拾,你被开释啦。一会帮着隔壁二八七号拿下行李。”
牢房内,上午,阴暗一个长方脸的男人蹲在地上,向周围的囚犯说:“这段《精忠报国》今儿个咱就说到这里了,我要走啦。你们要是再想写信什么的,就去找那边牢房四六三号老秀才吧。写状子他可能写不了。”蹲在一起的众囚犯说:“大老张,舍不得你走啊。不过还是走了好。这次走了,可不要像上次一样,三天就又回来了。”长方脸男人站了起来,原来此人身材非常高大,脑袋几乎碰到低矮的牢房屋顶,别的犯人甚至刚到他的肩膀。张大个子走出牢房。
二监舍走廊,昏暗张贯一:“我没什么东西要带,都留给他们吧。我还回抚顺矿上做工。”矮胖的典狱长不得不昂起头来,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向张贯一训话,但是从侧面看起来,倒好像是张贯一低着头在教训他。典狱长:“张大个子,别跟日本人对着干了。你看现在的奉天,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了,张少帅连个屁都没放。眼瞅着过不了几天,整个东北就都是日本人的啦……”狱警甲插嘴:“张大个子,谢谢你帮我们弟兄几个写家信,也谢谢你帮我们管这么多干活的犯人。你出去干啥不行啊,别回矿上了,又危险,又累,还受日本人的气。再说,你这么高,钻矿洞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典狱长继续说:“张大个子,你第一次抓进来是煽动工人,第二次进来是共产党嫌疑。日本人不像张少帅,张少帅还不一定杀共产党,日本人是要杀共产党的头的。就算你是嫌疑,我看也危险。你瞒不了我,你当过兵、打过枪。日本人少,那么大的东北,还不要靠中国人去管。你这能文能武的,出去找个守备队当兵,我保证你三年之内干上连长。”张大个子阴沉着脸,低头看向典狱长仰着的脸:“你说完了没有?”
二监舍走廊,昏暗典狱长带着狱警甲转身离去,嘟囔着:“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张大个子弯腰拿起林仲丹的行李,搀扶着病怏怏的林仲丹,慢慢走在后面。
北未信牢房走廊,上午,昏暗和刚才的牢房相比,这边的走廊明显要更阴暗湿冷,走在前面狱警甲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两人停在一间牢房门口,狱警甲开牢门。典狱长:“一九三号,徐杰;二零九号,李熙山。收拾东西,今天开释。”
北未信某牢房,上午,昏暗牢房里大通铺上,正中间坐着一个方脸膛的中年男人。和别的犯人不一样,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今天要被释放,铺盖都已经卷好,虽然穿的是破囚服,但是衣服整整齐齐。此人坐在那里,隐隐让人感到此人气质不凡 中年男人站了起来,答道:“好。”伸手去拿铺盖卷儿。旁边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人说话了:“徐老师,东西我来拿,您先走。”中年男人走出牢房门。
北未信牢房走廊,上午,昏暗中年男人徐杰站在牢房门口外一点,面对着典狱长和狱警甲,胸前缝着一张布条,上面写着“一九三号”。典狱长:“徐杰,你早说自己有太君朋友不就完了,何必在这里住上一年多。你有共党嫌疑,有太君说话,就算你是共党,张少帅还敢关着你们这些人?你满腹诗书,还会俄文、日文,在哪儿好好当老师不行。”提着行李、学生模样的李熙山挤出牢门,正好被狱警甲挡住。典狱长:“你说你李熙山,你家在朝鲜,大小也是个王族,家里有地有仆人,非要反日。反来反去,家破人亡。你反日从朝鲜反到奉天,日本人跟着你到了奉天;眼瞅着日本人就要把东北给占了,你还能反日反到那里去?到关内?我看不过十年,关内也是日本人的了,弄不好全中国都是日本人的了。”李熙山横眉冷对,看着典狱长,没说话,哼了一声。典狱长继续说:“你看保释你的人,现在是太君面前的红人啦。不要说你们朝鲜人,就看关东州大连过来的,一样的职位,人家的薪水都是东北人的好几倍,皇军看人家都和看我们这些人不一样。这年头,早点投靠日本人才是正经。”李熙山攥紧了拳头,徐杰轻轻拍了他一下。两人转身,从典狱长身边走开,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典狱长和狱警甲继续向前,走向前面的一个牢房。
北未信牢房走廊,上午,昏暗狱警甲开牢门。典狱长:“三三六号,赵尚志,出来。‘赵疯子’,动作麻利点,不叫你外号你不动弹怎么着?”
北未信某牢房,上午,昏暗一个身材矮小的大男孩站了起来,慢吞吞的收拾东西。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神中确实少有的坚毅和成熟。(画外)典狱长在监狱门口说话:“他妈的。你说你赵疯子怎么长的,今年二十三了吧,看起来跟十六、七似的,难怪去年把你关幼年监;我今年四十五,都说我看起来像五十六的。妈拉个巴子的你麻利点,我这十几年了头一个你这么不愿意出来的。”赵尚志头也不抬:“知道啦,马上,还斗嘴不?”(画外)典狱长:“我不跟你斗嘴,我可说不过你,这监狱几百号人,还没谁的嘴比你更厉害,铁嘴钢牙的。你还不知道吧,去年六月你这铁嘴还上了《盛京时报》。能把你这共产党嫌疑放出来,你家使了多少钱?”
北未信牢房走廊,上午,昏暗赵尚志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来到走廊上。赵尚志:“我又不是共产党嫌疑,我是国民党嫌疑,你们还往死里打,就不问问南京那边?”典狱长:“你知足吧,幸亏你进来的时候是张少帅。要是大帅,国民党一样给你宰喽。还不是日本人把你给放了。你是反日被少帅抓进来的,反倒是日本人把少帅赶跑了,倒把你给放了。”赵尚志:“别胡吹了,大帅还在我又不是没被抓过,不一样送到南京把我放了。”典狱长:“行啊你,命大啊。我奉劝你一句,回热河你老家也行,回哈尔滨找你爹也行,别在奉天跟那些共产党混了。你说你,口才那么好,又能写诗作对,还会演戏,谱曲;我知道你会打枪,枪法还差不了。你说自己不会打枪骗别人也就算了,骗我?开玩笑。我在大帅手下从随从干到副官,再到营长,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如今是乱世,有枪才是草头王。你这样的,出去随便就能拉支队伍,等日本人一招安,那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赵尚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向走廊尽头铁门走去。典狱长在他背后高声喊道:“你们家给你准备了新衣服、新鞋,出去以前把进来时候那套破衣服卷吧卷吧扔了,人家还以为你是小要饭的呢。”
奉天某公园凉亭,视野开阔,下午,天色阴凉亭中间有张石桌,石桌周围有六条石凳。刚被放出的中年男人徐杰坐在石凳上,正向坐在同一条石凳上的林仲丹低声交代着什么,他们的身边,放着林仲丹和张贯一的行李。身材高大的张贯一站在他们背后,警惕的望着四周,充当着瞭望哨。(画外)轻微的踢拖踢拖走路声,暗示有人拖着鞋子慢慢走了过来。
通往凉亭的路上,下午,天色阴赵尚志没有穿家里给他准备的新衣服,像个小叫花子一样,四处张望着,趿拉着一双露着脚趾的破棉鞋走了过来。学生模样的李熙山,目不斜视,拿着两个人的行李,大概是走累了一样,走走停停,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快到凉亭,两人互望一眼。赵尚志看了看李熙山的背后,没有发现跟踪者;李熙山也看了看赵尚志的背后,同样没有发现跟踪者。与此同时,高处的张贯一也警惕的看着他们身后。两人抬起头,和高处凉亭内正在瞭望的张贯一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便大步向凉亭走去。
凉亭内,天色阴中年男人徐杰看了看他们,说道:“同志们快坐下,我布置大家下面的任务。”在牢房里病怏怏的林仲丹,瘦得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走,此刻却坐得笔直,就像等待召唤的战士。苍白的脸上,竟然略略有了血色。众人围坐在他的身边。徐杰居中,左侧林仲丹,再左侧是赵尚志,徐杰右侧是张贯一,再右侧是李熙山。徐杰:“下面的工作是这样安排的。我回中央,明天坐火车去大连,然后坐船去上海。顾顺章叛变了,那里最近被特务破坏得很严重,我又要去整理局面了。在上海布置完工作后,我要去江西苏区毛泽东同志那里工作。老林,你有个弟弟在那里吧,我要不要帮你带个口信?”林仲丹:“是堂弟,他叫林彪。听同志们说他在那里表现很好,很会打仗,我很欣慰。替我告诉他,干革命就要有牺牲。我这个身体,哎!希望将来还能见到他。”徐杰继续说:“老林身体不好,组织上安排他去上海治病,在全国总工会工作。老林从奉天转道哈尔滨,然后经满洲里越境去苏联,走海路去上海。去哈尔滨的路上由赵尚志护送,然后转给那边的交通员。小赵在哈尔滨长大,那里你熟。你们也都会俄语,比较方便。接头暗号、地点等明天晚上去交通员福生那里取。”
凉亭内,天色阴赵尚志点头:“是,坚决完成任务。”
凉亭内,天色阴徐杰转头对张贯一说:“老张,你也去哈尔滨,找满洲省委秘书长冯仲云同志接头,他是哈尔滨商船学校的教授。然后他会带你去找省委书记罗登贤同志,听他安排工作。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明天夏天你就去苏联学习吧,小罗知道你如果不是两次被捕,早就该去苏联学习了。你略懂一点英语吧?”张贯一:“是,学过一点,但是很久了。”徐杰:“冯仲云同志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罗登贤同志在香港工作生活过一段时间,他们的英语都很好。他们又都是南方人,特殊情况下你们可以用英语简单交流,以免有人偷听。接头暗号、时间地点你后天晚上去交通员钱辉那里取。”
凉亭内,天色阴张贯一:“是。”
凉亭内,天色阴徐杰:“赵尚志完成护送人物后,他会去和你接头。从今天开始一个月后,你每星期天中午去中央公园,从十二点起,在大门口等小赵半个钟头。连续等一个月,如果小赵还没有出现,那就是有意外了,你不要再去,尽快离开哈尔滨。”张贯一、赵尚志:“是,记下了。”徐杰:“小赵,这次回哈尔滨,去家里看看,老爷子和你的兄弟姐妹这次费了很大力气才凑够了钱把你保释出来,你要回去谢谢他们,在家里多呆几天。护送老林的任务,最多半月你就可以完成了。”徐杰转头向李熙山:“小李,你先去哈尔滨满洲省委报道,然后省委会派你去延边或者其他朝鲜人党员聚居的地方。现在的问题是很多朝鲜人党员不会说汉话,不识汉字,和汉族党员交流困难,隔阂很深。你将来工作的担子很重。”
凉亭内,天色阴李熙山点头:“是,我记住了。”
凉亭内,天色阴徐杰:“朝鲜人和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都是万恶的日本帝国主义。但是汉族群众和朝鲜移民之间在土地问题上是存在矛盾的,这个矛盾是日本人故意挑拨制造的。你将来工作中,要注意这一点。如果时机成熟,你可能要组织起游击队打击日寇,你明白了?还有你的脾气太爆、有热情、有干劲,但是有时候工作不细致,要注意克服这一点。”
凉亭内,天色阴李熙山:“是,我记下了。”
凉亭内,天色阴徐杰:“为了将来工作方便,我们要换个假名字,大家想一下,我记录下来,晚上转给交通员。我恢复我的本名,我叫陈潭秋。”【镜头定格】【特写】字幕:陈潭秋,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一大代表。长期在党内负责处理复杂局面的的工作,兢兢业业。1943年9月27日,在新疆与毛泽民、林基路同志一同被新疆军阀盛世才杀害。
凉亭内,天色阴林仲丹:“我叫‘张浩’吧。我原来的名字比较少见,容易引人注目,我换一个大众化的。”【镜头定格】【特写】字幕:张浩,原名林育英,林氏三杰之一。1935年以共产国际代表的名义解决了张国焘分裂党的问题,并帮助确立了抗日统一战线的方针。抗战开始后任129师政委,1942年3月6日,在延安病逝。毛泽东、朱德、任弼时等人亲自为他抬棺下葬。
凉亭内,天色阴李熙山:“我不姓李了,老让人想起我家以前的身份,其实我家从我祖父那一辈就已经种地为生了,到我父亲逃亡到东北,就连地也没有了。我叫‘许亨植’吧。”【镜头定格】【特写】字幕:许亨植,抗联高级指挥员,长期协助赵尚志工作,曾任抗联第三军军长,第三路军参谋长。1942年8月3日,从苏联越境回国检查工作期间被伪警察发现,激战中牺牲。
凉亭内,天色阴张贯一:“这样吧,我改名‘杨靖宇’。日本人不走,整个中国、还有朝鲜都得不到安宁。我誓扫灭日寇,不惜此身。”【镜头定格】【特写】字幕:杨靖宇,原名马尚德,红军创始人、东北抗日联军创始人,民族英雄。任抗联第一军军长兼政委,抗联第一路军总指挥兼政委,1940年2月23日,因汉奸出卖牺牲。
凉亭内,天色阴赵尚志:“我不改名了,我就叫赵尚志。你们都是关内人,到东北来抗日,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我是东北人,我更要冲在前面。另外我家在哈尔滨,我也在那里读书、长大,认识我的人太多,在哈尔滨工作,用化名反而不方便。”【镜头定格】【特写】字幕:赵尚志,东北抗日联军创始人,抗联第三军军长,民族英雄,两次被开除出党仍矢志不渝。从苏联越境回国抗日期间,1942年2月12日,被混入抗联小分队的日本特务暗害,负重伤被俘牺牲。
凉亭内,天色阴陈潭秋:“等到日本鬼子被赶出中国那一天,我们还活着的同志,还到这里来聚一聚,带着酒,替牺牲的同志干一杯。”五个人站起,准备分头走向自己的目标。
【云层间露出的一缕光线照射在他们身上】
【镜头定格】【从彩色渐变成黑白,人像慢慢消失,成空镜头】【画外音】字幕:他们五个人都没能活着见到日本战败投降,全部牺牲在抗日战争中。正是有了他们的带头作用,中华儿女才能不断地抛头颅、洒热血,以巨大的牺牲换取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结尾多写两句:假如让我写一个关于抗联的剧本,我会把上面的文字作为开头,虽然我知道这是一个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假如让我选演员演杨靖宇,我想管虎导演应该会比较合适。因为他是会演戏的人中,唯一一个身高一米九以上,还有相当文采的。要知道80年多前,因为营养不良,中国人身高多在1米6左右,关东军更是大把1米5左右的。杨靖宇对他们,差不多要高出两个头。
(真实的历史并非如此戏剧性,作者在这里艺术化了,有些历史事实作了修改。大处不虚,小处不拘。)
修改之处:1.赵尚志在监狱内的名字是赵子和,这是他不多几次用化名。2.林仲丹和杨靖宇并未关在一处3.杨靖宇的名字是进抗联之后才启用的4.他们并非一起出狱,而是陆陆续续被营救出狱的。5.出狱的原因并非全是保释,有律师出面、赎买刑期等等。为了营救他们,监狱外的地下党用了很多方法。
看似传奇八卦,实际写出了东北历史和中国革命史的很多复杂的内涵。属于可以无限开掘下去的一个起笔。 奉天第一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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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别注意到故人兄对光线的描写
阴沉—阴暗—昏暗—阴暗—昏暗—天色阴
到“云层间露出的一缕光线”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剧本,这单篇也可以拍成另一个红岩
拍得好会有震撼效果,让更多人特别是年轻人了解那段历史
期待连续剧剧本
东北的历史很复杂,至少要从清末闯关东开始说起,这样才能理解后来的日俄战争、满洲国、抗联、国共等等。很感谢楼主的剧本!献花! 要是能有故人你这样的去编剧本就好了,现在电视剧里放的抗日剧,解放剧简直是不堪入目了,很多都是在侮辱人的智商一样的剧情啊。 【画外音】字幕:他们五个人都没能活着见到日本战败投降,全部牺牲在抗日战争中。正是有了他们的带头作用,中华儿女才能不断地抛头颅、洒热血,以巨大的牺牲换取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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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段写的真好啊。
没有前人的牺牲,哪来的今天。
《雪冷血热》,张正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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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TV1刚播完“东北抗日联军”45集连续剧,不知故人有无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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