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 发表于 2017-1-22 11:00:51

正月藜,二月蒿,三月四月当柴烧,说说腊肉炒藜蒿。



      



         新春正月,洞庭湖滨的乡亲们喜欢请“春客酒”。自然,这酒席筵上,少不得要用蒿子根儿炒一盘腊肉招待贵客。
      其实,蒿子根是大众叫法,可它另有个好听的名号,叫作藜蒿。
      藜蒿,藜蒿,乃泥中之蒿也。因蒿子在泥中生,泥中长,故而泥腥味也就十足;其泥腥味儿越足,自然也就鲜味儿越好。这似乎也是藜蒿区别于其他草蔬食物的一大特征。
      你且看看,这藜蒿形似蒜苔却又细如韭芽,颜色嫩绿而又婀娜多姿,即便成为了盘中佳肴仍通体保持着翠绿,如碧玉,如鲜笋,加之味道脆嫩且带有特殊香味,该不知挑动起多少人的味蕾细胞。
      这等绝妙尤物,要做成盘中珍馐,自然少不得有一番考究。
      藜蒿叶味涩,宜将蒿叶去除后掐成寸许长短的小段,再与腊肉配合炒作。
      冬至过后,杀了年猪,人将新鲜肉块抹上盐腌渍起来令其浸制入味,然后,挂在通风处让阳光晾晒。这肉块,经过风吹日晒,也就渐渐醇香起来。当大块小块的腊肉如同灯笼高高悬起时刻,那香气顿时溢满了大街小巷。
      烟熏火炕过的腊肉肉丝紧凑,油腻饱满而暗香盈盈,把腊肉切薄片和藜蒿同炒,这二者简直是美妙绝伦的经典搭配:腊肉的荤油混合着绿油油的藜蒿,肉少了些肥腻而增添了清新,菜多了荤香而益发的浓郁,人们期盼已久的清新且素雅的春色,转眼间随巧手盛进盘中,端上了桌儿。
      藜蒿和腊肉彼此取长补短,各自突破了自身,达到了更上一层楼的意境。二者中,藜蒿出身更奇,秉性也更具特色。如今人爱吃藜蒿,也许如人喜欢泥浴那般,看重的是人与大自然之间的那一份亲昵。
      俗言道:“正月泥,二月蒿,三月四月当柴烧”。
      显然,藜蒿有着明显的季节时令性,‘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此时还不食用,莫若非等到藜蒿成为了烧柴,味同嚼蜡的为妙?而腊肉呢,更带有传统的春节气息在内。及至正月一过,那时,藜蒿与腊肉,营养及口味都将大打折扣。二者此时的相遇,好比君臣际会,良禽择栖,真乃珠联璧合,天时地利人和堪配也,且不乏并兼有几分的浪漫于其中啊。
      曹雪芹老先生是个大吃家,他在其巨著《红楼梦》中,曾写道:“前日春燕来说,晴雯姐姐要吃蒿子杆儿,你怎么忙着还问是肉炒鸡炒?春燕说荤的不好,另叫你炒个面筋儿,少搁油才好。”
      如此看来,这藜蒿也算不是个俗物了么?

flysands 发表于 2017-1-25 18:08:38

懂吃才会生活,光叔好文字

flysands 发表于 2017-1-25 18:08:42

懂吃才会生活,光叔好文字

老光 发表于 2017-1-27 22:08:33

flysands 发表于 2017-1-25 18:0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懂吃才会生活,光叔好文字

呵呵!其实您过奖了!真正道来,老头儿不过是嘴巴馋,生来好吃,也不会生活,就三字混日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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